第十九章 绝对控制_贵婉日记 首页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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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十九章 绝对控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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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“待会再说‘药’,怎么样了?” 

  林副官伸手从贵翼手上接过水杯,“咕咚咕咚”喝了几大口,然后喘了喘气,说:“吃药了。” 

  贵翼说:“你吃药了?说呀。” 

  “我不是在说嘛,小资少爷吃药了。” 

  “什么?” 

  “我们兵站的刘参谋的小舅子是警备司令部江防处的,这个刘参谋的小舅子跟侦缉处的一个特务关系特别好。我刚刚得到可靠消息,资历群在地牢里逼迫小资少爷吃药——” 

  “吃药?”贵翼没反应过来。 

  “就是……”林副官用手指划了一下自己的脖子。 

  贵翼差点从沙发上摔下来。 

  “吃了吗?” 

  “吃了。” 

  贵翼眼前一黑。 

  “不过,资历群改主意了。” 

  贵翼挣扎着听。 

  “送到陆军医院去洗胃了。” 

  贵翼“腾”地一下站起来:“走。” 

  “走哪儿去?” 

  “陆军医院。” 

  “爷,您没事吧?前前后后全是特务,这好容易资历群改了主意要救小资少爷,您这一去,不搅局吗?” 

  贵翼站在书房里,一动也不动。 

  事不关己高高挂起,事若关己,关己则乱。 

  不可乱,不添乱,决不能乱。贵翼想。 

  “爷?” 

  “药。”贵翼说。 

  “啊?” 

  “我的药掉地上了,帮我找找。” 

  “哦,好,好。您先坐着,别急。”林副官赶紧沿着沙发的抛物线寻找,被他给找着了,“在这呢。” 

  贵翼接过药片,林副官赶紧去倒了杯水,服侍贵翼把药吃了。 

  “资历群给小资吃的什么药啊?” 

  “那谁知道,送去洗胃,应该是能救得活的药吧。人受罪就是了。还有,刘参谋听他的小舅子说,小资少爷被抬出去的时候,浑身都是——”林副官一下卡住不说了。他看看贵翼,贵翼脸色铁青。 

  “资历群够毒。”贵翼说。 

  “爷,您放心,小资少爷聪明,知道自救。他这一关算是挺过来了。资家兄弟就是两蠢货。” 

  “聪明不代表不犯错,蠢货不代表不危险。何况资历群是个非常理性的聪明人。”贵翼不紧不慢地说着,他的手指终于不再敲击烟缸了。 

  资历群的行径已经彻底发展到令人毛骨悚然的地步,小资的苦难,令贵翼始终无法宁心静气。 

  种种难过与心痛渐渐地渗透到了他的身体里,血液里,皮肤的毛孔里。资历平蹚出了一条超越死亡的途径,这让贵翼于一夜间背负了太多太多的责任。 

  他心底的阴影愈扩愈广,被逼迫、被围困、被压抑的感觉让他感到窒息。 

  贵翼从来没有像今夜这样渴望阳光的照耀。 

  长夜将尽。 

  第二天清晨,林副官接到了医院内线的电话,资历平转危为安。贵翼长长地出了口气,他一颗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放下了。 

  他说:“景轩,倘小资有事,贵翼一生良心不安。上无颜告禀高堂父母,下不敢对黄泉贵婉,中……”他一指心窝,“良心撕裂,无法面对自身。” 

  林副官无言。 

  “资历群恶贯满盈,恶德无所制御,他会更加膨胀,变本加厉,一个间谍,既已暴露身份,就一钱不值。他还要张狂夺势,不知好歹,必将自取灭亡!” 

  风声爽脆,雨声淅淅沥沥。 

  贵翼撑着伞,走在一片伞盖的洪流中,穿过密云似的街道,一叶孤伞若游丝、若浮云地飘进了一条幽深僻静的小巷。 

  伞面的弧线在风雨里显得清冷,沿着小巷深处的一排排低墙瓦檐上雨水如注,雨花打落在伞面上,成串的水珠溅成白银光色,肥肥的伞叶在风中抖擞。 

  伞下的贵翼,稳重沉静,军姿挺拔,一双深邃的眼睛警惕地透视着四周景物。走着走着,从小巷的拐角处,迎面走来一个男子,手里也撑着一把雨伞,伞面宽阔,几乎遮住了他的眼睛。贵翼低头看看手表,约定时间,约定地点,约定目标。 

  男子走过来,说:“先生,借个火。”他手指上夹着一支烟。 

  贵翼从口袋里摸出一个金色火机,修长的手指轻扣打火机的火轮,“啪”的一声,声音清脆,火苗窜起,他姿势潇洒地把打火机火口一斜,火口正好递到烟嘴。 

  来人对准火口点燃了香烟,低声说:“黑灯瞎火的,人又多,路不好走。” 

  贵翼“嗯”了一声,说:“你一点儿没变。” 

  “你也是。” 

  贵翼递给男子一封厚厚的信函。 

  “打火机不错。” 

  “是我的动作不错。”贵翼说。 

  “还那么嚣张。” 

  “报复我啊。” 

  “六月债,还得快。”男子吸了一口烟说。 

  “送你了。”贵翼手指一弹,打火机落入来人手中。 

  “这算是贿赂?” 

  “不要还回来。”贵翼作势来“抢”。 

  “得,得。”男子笑着伸手一挡,“风高浪险,多保重。”他将信函揣如怀中。 

  “壁立千仞只争一线。”贵翼说。 

  资历平眼前一片模糊迷离的景象。 

  他浑身都疼。 

  整整24小时,他半昏迷半清醒地被一群人围着折腾,他感觉自己四肢漂浮,只剩躯壳了。 

  资历平在经历24小时不停地洗胃、输液后,奇迹般地还魂了。 

  “毒素的剂量较轻,所以,他不会影响到脑部,而且,经过洗胃和及时治疗,他完全可以痊愈,不会有什么后遗症,您放心吧。” 

  “谢谢医生,您辛苦。”资历群在跟主治医生说话。 

  “应该的。不过病人还需要长时间的静养,你们不能……你明白我的意思?”医生的话很含蓄。 

  “明白。谢谢医生。” 

  医生离开了。 

  资历群走到小资的病床前,看着他一张惨白的脸。 

  “小资。” 

  “大哥?” 

  资历群扯了一把椅子,坐下。 

  “医生说,因为抢救及时,你已经没什么大碍了。你怎么这么傻,贵家的血脉是你说还就能还的吗?好在没伤着动脉。” 

  资历平不说话。 

  “昨天的事,大哥也有错,不该那么逼你。我也是气急了,恨铁不成钢。 

  “大哥做事是严厉了些,原也是对你期望过高,属望太奢。大哥是真心希望你能成为一名画家,而不是沦为一个杀人犯。 

  “小资,你今日还魂,一切皆新。忘掉从前兄弟间不愉快的事吧,我们以后向前看。”资历群说。 

  “大哥想跟我说什么?” 

  “……你那么聪明,你明白的。”资历群的脸上闪现着矜持的微笑。 

  “大哥现在就要问吗?” 

  “不急,你先养着,我会派人过来给你录口供的。”资历群还是一副真伪莫辨的笑脸。他能感应到,自己的微笑带给小资的压力,高压之下,迫其作供,往往事半功倍。 

  狩猎游戏终于朝着好的方向变化了。 

  资历群颇为自得自赏。 

  两天过去了。 

  贵翼那边安静如猫,大门紧闭,除了买菜的保姆,谁也不能随意进出贵翼的官邸。这对于资历群来说,是一件好事,他认为,贵翼在蓄势发力,离交通站护送组出港的时间应该越来越近了。 

  资历平躺在病床上,经历了一次又一次的盘问和笔录,紧接着,他被送回了侦缉处的地牢。 

  灯开着,刑讯室的炭火熄灭了,没有什么刺鼻的味道,除了霉味去不掉,总之,是待遇比较前次略有提高。 

  门开了,资历群走进来,他手上拿了一叠文件,直接扔到资历平的面前。 

  “你又告诉了我一个谎言,只不过,这一次的谎言比较上一次,有了可信度。” 

  “我没说谎。”资历平说。 

  “是吗?”资历群往后一靠,看看他。 

  “我要一个保证。”资历平说。 

  资历群一下就坐直了:“说。” 

  “你保证,不伤害贵翼。” 

  资历群的脸上闪着阴晴不定的光,他为自己的预测准确而志得意满。 

  “我保证。”他说,“我保证贵翼不死。” 

  “大哥你说话算话。” 

  “君子一言快马一鞭。” 

  “时间,这个月初六,出发地点,金沙古城,出港人员5个,*高级干部一名,随行医务人员两名,护送人员两名。其中包括‘蛇医’,‘蛇医’的暂住地在工部局附近,工作地点,汉弥尔登大楼7楼写字间,对外是财务公司……”资历平几乎是没有表情地在叙述,竹筒倒豆子,一干二净。 

  审讯时间是漫长的,因为短短的几句口供,逼着资历平反反复复说。 

  “重新再给我说一遍。 

  “你刚才说汉弥尔登大楼7楼的写字间,我们查过了,不是财务公司。 

  “‘蛇医’是医生?还是护送人员?还是二者兼具? 

  “贵翼是什么时候牵涉进来的? 

  “贵翼在这次护送中主要负责什么任务? 

  “贵翼是不是共产党? 

  “你跟‘蛇医’见过几次? 

  “我知道你已经说了很多次了,再说一次。说仔细点,认真点,我不保证我听完你最后一遍会不会改主意。” 

  资历群在暗示小资,他要不满意了,就会“悲剧”重演,再演一次,就是真的了。 

  小资已经被狂轰乱炸得颠三倒四,语无伦次了。人又一次到了崩溃的极限。到最后小资真的哭了,说,大哥,你放过我吧,你让我死吧。别让贵翼死,我求求你。你不满意,你杀了我好了,杀到你满意为止。 

  资历群满意了。 

  “他口供里前后有矛盾。”资历安说。 

  “一点儿没错,才是错。”资历群说,“有错,是对的。没人在出卖自己亲大哥的时候,还保持清晰无比的头脑,有时混沌,证明他内心极度的矛盾。” 

  “他可一直在求你,保住贵翼。你都不怀疑吗?” 

  “他比我们有人性。”资历群黑着脸说。 

  资历安不服气。 

  “给他水喝,让他吃点东西,最要紧的,让他好好睡一觉。对了,别在这睡,去我的临时住所睡,让他好好休整一下。还有,别老想着害他,害死他,与你有什么好处?”资历群真心嫌弃地说,“你好歹也拿点本事出来,不要老是吃着别人的剩饭,还嫌饭馊。” 

  “报告资科长。”外面有特务进来。 

  “说。”资历安说。 

  “顾文清特派员到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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